“二爷,什么事?”
“再去车上找找看有什么吃的没,你们难道不饿?”
石秀苦笑:“二爷,之前找了两次,凡是能吃的都拿来了。刚才您要是多拿半只烧鸡好了。”
马后炮!
张林趁机发挥:“胡扯,这么多兄弟在,怎能老子光顾自己一个吃饱?算了算了,别说烧鸡了,一想到就更饿。”
曹宝感动地道:“也就是二爷仗义,换了别家老爷,别说烧鸡了,能把肉馒头赏我们吃都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。”
张林心里疯狂为自己打call,感叹道:“唉,别这样说,都是爹妈生的,谁也不比谁命贵。你们跟着我混,但有老子一口吃的,决不让你们饿着。呃,今晚就算了。”
石秀一伙人都笑起来,陶红云藏身的油布后面也传出“吃吃”声的笑。
张林见效果不错,调皮心起,随手抓着一块木屑扔在油布上啪嗒一声响,叫道:“谁都能笑,就你陶小娘子不能笑。下午在车上,你故意不告诉我水进了车厢,让我湿一裤子。欺负我这么善良的老爷,还有天理么?”
陶红云知道他在开玩笑,故意调侃她,笑骂道:“是二爷你先骂奴家笨的,反正这天理都在二爷一张嘴里,有没有,奴家说了可不算。”
这小娘皮,嘴巴还挺能说的。
张林道:“刚才半只烧鸡我可分了你一大半,也没见你客气地让一让,你看石秀他们,恨不得自己一口不吃都让给我。”
石秀连连摆手,一伙人偷笑不作声,乐得在旁边看戏。
陶红云气道:“哪里有大半?二爷就会欺负人。”
“鸡腿是不是你吃了?”
“那,是……是又怎的?”
张林大笑,指着石秀等人道:“那你问问石秀他们,半只烧鸡里分了你一根大鸡腿,算不算是大半?”
石秀等人凑热闹不嫌事儿大,连声起哄:“是是是,鸡腿当然算大半了。”
陶红云躲在油布后面屈膝抱着腿,明知是这群汉子在起哄,明知老爷在调侃她,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生气。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本来脸皮就薄,顿时委屈了起来。
张林在外头笑一阵,见里面小娘子沉默不出声,正奇怪呢,忽然听到呜呜咽咽的泣声传出来。他心道坏了,玩笑开大了,陶红云可不是王干娘那等脸皮厚比城墙的老妇人。
他忙把手抬起往下压了压,止住大家伙的笑声,这回女人的咽泣声听得清楚了,一屋子的汉子面面相觑,不知如何是好,都把目光投向始作俑者的老爷。
张林凑近油布,往里笑道:“喂,大家伙跟你开开玩笑罢了,别哭啊,弄得像我们一伙大老爷们欺负了你一样。”
油布里面的女人气哭道:“你们就是欺负了。”
“好好好,算是我们欺负了,那小人给你道歉,小娘子消消气。”
陶红云委屈地道:“什么算不算的,奴家可当不起你大老爷的道歉!”
张林讪笑一声,老尴尬了,忽然想起了什么,伸手在怀里摸了出来,是一个袋装巧克力。他把包装撕开,把里面的巧克力连着透明包装皮从油布一角伸进去:“呐,给你个好东西,这玩意能当一顿饭吃。”
陶红云在里面把他手急忙往外推,嘴里直叫唤:“奴家不要,你快把手拿出去!”